岳无缘说:“我没法对二三妈妈的关心做出合理回应,我知道她爱我,但是我潜意识痛恨她抛弃我的事情。加上岳昶缘那些实验,我总是有些恨她带我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人人都能对关爱做出回应的,我就不行。有次我和她吵架,我说岳昶缘根本不爱她,只是当她是个人形子宫……”
“你情绪失控了?”花常乐问。
“我故意气她,我报复她,可我说的是真话。”岳无缘说。
“总有这样的时候,吵架的时候人不讲道理。”花常乐见过很多类似的矛盾。
“那是她最后一次借助ffee逃避我这个人渣,所幸她再也没能醒来,我觉得她死得很幸福,她再也不用受折磨了。”岳无缘这样说,颤抖着,妄图隐瞒那份痛苦,却欲盖弥彰。那份悲伤肉眼可感。
花常乐问:“那……一九小姐自杀,是真话吗?”
岳无缘苦笑:“自杀是真话,可惜还是我自己作的。”
花常乐不敢多问了,虽然岳无缘谎话连篇,但那人对着照片生出的绝望和痛苦太过qiáng烈,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触摸对方的伤痕,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去缓和。从这种角度说,他们刑警是个相对冷酷的职业,他们想要真相便不能陷入当事人的主观痛苦,他们必须理性,拒绝共感他人的痛苦是一种自我保护。可他不能自拔地爱着岳无缘,便无法像往常一样从悲情中挣脱。他鬼迷心窍似的抓着岳无缘的手,像是有一副隐形的手铐连着他俩的骨头。
然而岳无缘收过了手,转移话题:“对了,我把你的东西带过来了。”
“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啊,”岳无缘说,“我还在你的电脑里发现了有趣的小秘密。”
花常乐下意识想到谷子书拷贝的秘密文件,他皱着眉头轻声问了一句:“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