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时候列车里提醒到站的广播响了,他忙着挂了电话,生怕岳无缘从广播里发现他不在警局。
事实上他挂了电话还没一分钟,岳无缘又回拨进来了。
“你不在警局?”
“对,我在外面办案。”
“你在地铁里面?”
“今天警车坏了。”
花常乐胆战心惊地挂了电话,像是心脏病发作一般抓紧了胸口,恨不得掏出那颗沉溺于爱情的……濒死之心。他看着铁栏杆上反she的扭曲人影,那像是被扭曲世界自由拉伸所成的失真图像。迷幻的世界。汗液和噪音黏着他的皮肤和耳朵,如一只恶灵不肯离去。他抬起头,在黑色的玻璃上看见模糊jiāo叠的影子——他自己。
恍惚间他窥见那个汩汩流血的雨梦,白日之下他在摇摇晃晃的地铁上重温了那个可怕的、无比清醒的梦——他知道尖锐的广播里念出了谁的名字。不是岳贤。
爱意在扭曲他的神智,他知道自己没有证据,但是他不愿屈服于虚情假意的幸福。人不该被它操纵,不该被基因实验操纵,不该被社会实验操纵,也不该被爱操纵。尽管如此,他仍不能控制那颗心——发疯的心。他无力面对的,现实,破碎的幻影像一只毒蛇使他窒息。
白日梦无比清醒,和现实世界别无二致。他到了站,外面下了bào雨,他买了一把黑色雨伞,踩着泥淖跑回去。他看见浑天黑云还有被隔离的铁墙,他如一只蝼蚁在灰暗末日寻找解脱。不,该是寻找真相——关于爱和犯罪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