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方正乂忙着给负责抓人的组员通话,要他们问出这个“toffee”的意思。通讯器里传来一阵杂音,随后便有人说,那是一种新型药物,是浓缩型人造信息素,但是具体信息只有狄子扬知道。如果狄子扬还活着,警方就能bi问出来。可惜,狄子扬已经死了。
谷子书和技术部人员把能找到的硬盘数据翻了个底朝天,结果一无所获,他们找到了狄子扬的私人电脑,却发现那里的硬盘都不在了。可能是狄子扬自己拔除了硬盘,也可能是那个偷走药物的人做的。警员打开了连接主控制室的电梯,找到了窒息而死的狄子扬。但是硬盘没在狄子扬身上。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谷子书上来以后准备找岳无缘问话。
方正乂问他:“你找那孩子问话gān什么?”
谷子书说:“最后狄子扬不是和他在一起吗?我问他有没有什么发现。”
方正乂笑着抽了一根烟,说:“他可是举报人,你觉得狄子扬还能把硬盘甩给他?”
谷子书习惯性地抢了他的烟,上瘾似的嗅着尼古丁的二手味道,他背靠冷灰色的混凝土墙面,应急灯的白光从侧面照来,贴着他的面部轮廓画出软硬y阳。他的眼神y沉沉的,却像猎鹰一样。方正乂笑话他太紧张了,什么都想。谷子书却面无表情地回应:“你可以不相信贼喊捉贼,但是不能排除贼喊捉贼的可能性吧。”
方正乂笑了,作势要抢回烟,最后却没下手。他指着亮堂堂的入口说:“小花说小岳被人下了毒,他小子急急忙忙地,就带着小岳回去了。”
的确,花常乐担心岳无缘的身体,忙完工作就带着岳无缘回警局了,那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警局大厅人来人往,今天大家都很忙,连环谋杀案引出另一起大案,这件案子影响力实在是不小。文职人员忙着写报告,技术人员忙着拷贝和分析资料,其他警员也在审问犯人。花常乐作为直入现场的一员,竟然忙里偷闲找了空子出来——他实在是太在意岳无缘的身体了。
岳无缘目睹了狄子扬的死亡,现在还有些jg神不稳定。这也难怪,就算一个职业刑警被犯罪分子持枪劫持进了死亡电梯,也难免要心态崩溃,更别说岳无缘还是个小少爷,之前还喝了毒茶水。
花常乐扶着岳无缘,火急火燎就上了四楼医务室,中途遇见给他打招呼的熟人,他都没心思回应。
警局的医务设备还算完善,开药到小手术都能完成,医务室的值班人员姓李,是个面相和蔼的老头。花常乐扶着岳无缘到门口的时候,李医生刚给受伤的警员包扎完毕。他们刑警出警难免会受伤,花常乐和李医生也算熟悉,他张口就说:“老李,麻烦你帮他看一下,他喝了有毒的茶水!”
李医生连忙扶着岳无缘进了医务室,他让岳无缘平躺在chuáng上,然后按压检查。检查之前岳无缘的脸还是白的,然而李医生的手指一触碰岳无缘的脖子,岳无缘就忍不住要笑——这脸都笑红了。要是一般的笑就算了,可岳无缘不仅要笑,还要乱动,还是扭着腰像脱水的鲤鱼那样摇头摆尾的乱动,搞得李医生平日和气的脸都快变青了。李医生决定看看岳无缘的腹部有没有胀气,但是他一撩开岳无缘的衣服,岳无缘就胡闹似的踹脚,这人腿长,差点把旁边推车上的酒jg瓶给踹下来了。
李医生说:“小伙子,你这样子让我很不好检查,你不是中毒了么?我看你样子很活跃啊。”
岳无缘就像被点了笑xué一样,哈哈哈地笑得岔气。他断断续续地说:“抱歉啊哈哈哈……我体质敏感,别人摸我脖子我就要笑……哈哈哈哈……那个毒茶水我催吐已经吐了,但你碰我我好痒啊……”
李医生摇摇头,又问:“那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岳无缘笑着说:“你碰我,我痒哈哈哈……”
“行吧行吧。”李医生无奈地在病历本上写了一句“敏感体质”——他的字长得跟蚯蚓一样,弯弯绕绕的。
岳无缘这样子没法检查,最后李医生只好把岳无缘拉去隔壁——抽血化验,扎完采血针就把岳无缘给放出来了。
岳无缘和花常乐坐在椅子上等报告,警务系统的人效率高,没多久就出了结果。
——验血报告显示岳无缘的身体很健康。
李医生指着报告单的数据跟花常乐解释:“这要么是毒素已经分解代谢完了,要么就是jg神紧张导致的呕吐,小伙很健康,没有问题。”
虽然医生这么说,花常乐还是不放心。他看见了那些受害者,他知道这群畜生研究员可没良心这种东西!花常乐还是心有余悸,他问:“万一是什么新型毒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