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明顿了下,瞥了眼老板低头没说话。
赵貉笑笑:“嗯,公司有些事要去处理。”
“你……悠着点吧。”
铁公鸡也不必这么拼命挣钱。
赵貉:“放学去接你。”
“不用,我要去趟公司。”
“好。”
两人简单说完便再见了。
张青寒晚上到了公司,打开音乐想要投入训练,却心神不宁怎么都状态不佳,脑子里反反复复回忆起今天和赵貉的相处过程,平静和谐,没了往日的剑拔弩张,两人倒像是不怎么熟络便只能相敬如宾的朋友。
如果刚开始他们的认识是这样,在吴翔林的介绍下初见,她把他当朋友的长辈,他把她当侄子的朋友,两人相谈彬彬有礼,短暂交流便迅速分离,过往交集只停留在水的表面,对彼此没有抱有厌恶,大概事情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进展。
他们撕开了光鲜文明的外衣,彻底暴露了里面的自私、贪婪、情|欲、嗔念,现在又想把那张皮缝合当做从未有过裂痕,以至于看向对方,都别扭的如同照镜子,分明探得进里面缠绕涌动的阴私。
张青寒气喘吁吁,望着落地镜里的女人,茫然彷徨,气喘吁吁。
她的发丝凌乱,汗液浸湿,缠绕在额边与下颌。
祁琇羽绝望痛苦的面孔慢慢出现在镜子里,默默对视着她。
冰冷,幽深。
她低下头,拿起毛巾擦拭汗水,躲开了她痛苦目光的审视。
第二日醒来,房间还陷在昏昏沉沉中,窗外靛蓝色还在酝酿着黎明,雾霭沉沉。
张青寒那双眼眸,哪有半分睡意。
她望着四四方方的天空,直到破晓日升,她起床换上冲锋衣、运动裤和登山鞋,背了双肩包往外走。
推门,正撞上滚动轮椅出来的赵貉。
两人在走廊末端相望,他蹙着眉问:“你去哪?”
张青寒滞了下,如实说:“去看我妈。”
赵貉沉默了两三秒。
“我和你一起去。”
“不。”张青寒希望他在家好好休息,“就在青山,我走着就去了,一会就回来。”
是真的不算远,只不过她住进青山后,却从未想过往那里去。
赵貉摇头:“你等我。”
他转身回房,已经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