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信是自己落在张青寒背影那一眼坏了事。
赞扬?
他有吗?
他认为自己只是目光扫过一个灰尘一般在她背影掠了过去。
他嗫嚅,难得底气不足,“你误会了,我不是怕你问我要钱……”
“是吗?”张青寒冷冷嘲讽,“我损失了六千,你补偿一万给我啊。”
赵貉:“……”
他噎住,顿了下说:“张小姐,无论如何,你不该问一个男人伸手要钱,尤其是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
“我问你要钱,不恰恰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吗?”她意味深长,眼含嘲意与挑逗,“daddy,我不管,你要赔偿我损失,好不好啊?”
他越是循循善诱的教化,她越是忤逆挑衅的反抗。
他们像是古板严谨的神父与叛离出格的修女,那压制、束缚、狡猾的规则,在被她一次次冲破,毁掉所有禁忌,注定一起沉沦。
赵貉提了口气,拧眉:“张小姐,那是一场很严重的错误,如果可以,你愿意的话,在合理的范围内,我愿意道歉和弥补,你不该为此把自己彻底拉入泥潭,贬低甚至作践自己。”
“作践?赵先生觉得……我和你做|爱是作践自己啊。”她抬手指轻点他的鼻头,“想要都要不到的小婶婶听到了,怕是会气的要派人灭了我呢。”
赵貉躲开她娇俏的举动,沉下脸看她,“你如果执意这么诡辩,那我们就没必要再谈了。”
“呵,谁要跟你谈,我摆明是来要钱的。”她扬眉,“不,你说我敲诈也行,你该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一万块赔给我,毕竟……”
她目光含笑,“我真的很不明白,也很想知道,赵先生落在我身上那道视线,到底是什么样的呢。或者,我给你一万,你重现一下?”
赵貉沉默。
张青寒懒懒笑,“总不会真的是赞许吧?”
她嘲讽地扬头笑了声,哼着荒腔走板的调调出了房间。
一室沉默的书房,走廊欢快的歌声愈发衬的此处安静的很诡异。
赵貉蹙起的眉毛拧成了山丘,漆黑幽深的视线落向了桌上仓促合起的平板。
他拿起亮光的平板,人脸识别后跳出模特比赛的画面。
赫然是张青寒,她步伐从容,笑容耀眼,踩着十几厘米的恨天高将浮夸出挑的服装穿出了与众不同的美感。
她的专业能力,出乎他的意料。
想到她劈头盖脸的嘲讽,赵貉的脸更黑了。
扬手就想把平板丢进腿边的垃圾桶,瞥见平板壳上的爱马仕logo忍住了。
太贵了,这专门定制的平板外壳还花了三四万。
他想了想,拆下壳,平板投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