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耳根子能这么软!
到底是内蒙姑娘,劝酒的功夫一流中的一流。安荞其实不知道,多兰在景区的本职工作就是在诈马宴唱歌跳舞,给游客倒酒劝酒。对于怎么把酒灌进客人的嘴里,多兰可谓是最顶级的行家,那点力道稍微用上几成,安荞就喝得迷迷糊糊了。
苏德帮她把肚包肉切开放进碗里,一把拿下她又举起来的酒杯。
这次,他用两人都听得懂的语言说:“别喝了,吃点东西。”
安荞看苏德已经有了重影。她闻得到饭碗里羊肉的香味,只是拿不稳筷子。夹了两次都掉,她用力把筷子往肉里一戳,又把戳着肉的筷子递给苏德。
“你喂我吃。”
苏德略有点尴尬地看了多兰一眼。妹妹瘪着嘴笑,挑着眉毛示意他赶紧接手。
他于是拿起筷子,将肉送进安荞的嘴里。
肚包肉口感丰富,肚鲜脆可口,羊肉又滑又嫩,安荞的丹凤眼一下子亮了起来,口齿不清地说道:“苏德,你手艺真好,你真贤惠。趁夏天没过去,多给我做几顿饭吧。”
别的话都中听,唯独那一句“贤惠”,让苏德始料未及。
他是她的男人。
哪有夸自己男人“贤惠”的。
他觉得安荞大概是喝得太多了,看起来,比起上一次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多兰也看得出来,本来话没那么多的安荞现在大变样了,恐怕是真不能再喝下去了。
刚才哥哥告诉她安荞酒量不好,让她悠着点。她还以为是哥哥心疼嫂子,故意帮嫂子谦虚。
这么看来,她这酒量是真不好啊!
这半瓶白酒三个人喝,结果喝的最少的安荞先不行了。
苏德本想着喂安荞吃点东西,或许她就能缓过劲来。但她这酒劲是越来越大,话越来越多,细碎的小动作也越来越多。
眼看着她对他的肢体接触就要超过未成年人范畴,一旁的多兰都有点没眼看了。
苏德直截了当地揽着她站起来,搀扶着她往自己房间里走,也不忘回过头告诉多兰,碗筷不用收拾,他明天早上会洗。
——
安荞感觉自己的天地都在旋转。
她的眼皮子重得很,完全懒得睁开。背后软软的,四肢都能放松下来,她猜自己大概是躺到了一张床上。这张床带给了她很舒服的感觉,因为上头沾了她熟悉的某个人的味道。
有一双手在脱她的鞋子袜子。她想,不能劳驾别人,但实在又没力气自己动手,只好配合地抬了抬腿,甩了甩脚,打算自动把鞋子从脚上甩下去。
结果还没甩下去呢,一脚就甩到了个触感奇特的东西。
刚碰到的时候是软的,她想感受感受那到底是个什么,上下蹭了蹭,结果那东西就变硬了。她想再蹭蹭,可刚要动,一只粗糙的手直接握住了她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