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是这个样子。
温柚冲进洗手间,只见浴缸光洁白净,置物板竖在角落,威士忌、酒杯、满地的精油和泡沫通通消失不见,整个空间像经历了一场温柔的洗劫。
温柚目光转向角落里装得半满的脏衣篓,犹记得她昨晚喝得醉醺醺,并没有心思收拾乱丢在地上的衣物。
不会吧。
她站在明亮的洗手间里,转头看了眼镜子。
明净的镜面映照出她绯红的,略显浮肿的脸,以及身上这件陌生的灰色男款卫衣,衣料散发着极淡的岩茶香,无情地催化着温柚的神经,关于昨夜的更多记忆和画面在她脑海浮现。
温柚双手捏住卫衣下摆,站在镜子前,猛地将衣服掀起脱掉。
看到镜子里只穿吊带睡裙的自己的模样,温柚再也控制不住,“啊”地尖叫起来。
尽情发泄一通之后,她像被抽干了灵魂,浑浑噩噩地走出洗手间,跌坐在床边。
温柚拿起手机,直到这时,才看见云深昨晚发来的几条消息。
他让她假扮他的女友。
所以他根本没有带女人回家过夜。
是她占卜的时候受情绪影响,解读出了错误的含义。
温柚双目茫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崩溃。
她在云深面前,已经一点脸面都不剩了。维系了那么久的精致美好都市女性形象,一夜之间,崩塌成了醉醺醺的神经病暴露狂。
温柚摸了摸干涩的喉咙,换了身得体的居家服,小心翼翼地走出卧室,去厨房拿水喝。
要不她躲出去住一阵吧?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云深……
温柚一边喝水一边思考自己能躲到哪里去。
脑海中依旧滚动播放着昨夜发生的一件件事,清晰的思维介入,让温柚忽然察觉到,云深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
他昨晚一直咳嗽,全身滚烫,脸色泛着病态的绯红。
贺宜嘉到的时候,好像也说了“发烧了不能闷着”这样的话。
他可能得流感了,而且处在症状最严重的时期。
意识到这一点,温柚心口缩了一下,很担心,下意识就往主卧的方向走去。
看到那扇深胡桃色木门,她停下脚步,心脏咚咚直跳,捶得她胸口泛疼。
她依稀记得,昨夜她傻乎乎地跟着他进了主卧,他走过来捏住了她的下颌,目光幽暗,好像要将她拆吞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