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冬日到春初,闻柿突然就忙了起来。
特别是寒假结束后,学校里繁多的事务也如回暖的气温一样一股脑压上来,闻柿有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陀螺,三点一线转个不停。
【要我说你们学校这课表也是够变态的,这都几点了还没下课呢?】
【一个一个上去公开处刑,完全是浪费时间……】
闻柿趴在课桌上,刷着群里的消息,没精打采地回了个“命苦”的表情包,扭头看向窗外浓黑的夜色,手撑着下颌放空。
这学期晚上能摊上这个教授确实挺倒霉,十堂课能有九堂没法正常下课,这会儿正让人一个个把作业交上去接受批评,没轮到她,她只能待着观看“公开处刑”。
群里还在掰扯场地的事儿,闻柿有一搭没一搭也跟着参与进来,屏幕上画面倏地一转,弹出通话界面。
备注是谢书程。
闻柿摁了挂断,微信回他一个【上课。】
等到好不容易下了课,走出教学楼,她才给谢书程回了电话。
结果那头给她挂断了。
闻柿以为他那边有事,便也没再继续拨过去。
不多时,她又收到了谢书程的视频邀请。
她接通。
这个点的校园早已经是一片漆黑,离开路灯一段距离,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摄像头照不清闻柿的样子,谢书程那边倒是清晰。
望见他背景是在车里,闻柿问:“还在外面?”
“嗯。”谢书程没在开车,车停在一处,他极为慵懒地靠着椅背,指尖似乎夹着一根烟。
“又在抽烟?”闻柿扬了扬眉,问,
“没抽,刚才去一个酒局随便漏了个面,被人又是倒酒又是递烟的,我都给拒了,别人硬塞我的一根,”谢书程当着她的面把玩了两下,屈指给折了,声调随意,“跟他们说家里管得严,后面就消停了。”
“……”
谁不知道以前的小谢总烟酒不忌,“家里”还能指的什么。
自从那一吻之后,这人讲起这些话来越发没脸没皮肆无忌惮,闻柿耳尖微红,被夜色掩盖得严严实实,“那你现在是准备回家?”
“嗯,差不多。”谢书程打量了会儿她那边,微微皱眉问,“你们学校晚上这么黑啊?”
“都这个点儿了能不黑吗。”闻柿顺口回道。
“你等会儿。”
“……嗯?”
闻柿见他把手机放在了一边儿,突然启动车子,“怎么?”
“我开进来接你。”
突然来上这么一句,闻柿懵了下,随后脱口而出:“你在学校外面?”
“嗯,等你下课。”谢书程回得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