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确实,谢书程极少有骗她的时候,就连逗弄,都是坦坦荡荡不亏不欠。
只是他这天生狐狸眼,着实是让人难以信任的样子。
但就算谢书程没骗她,她也不信,这其中没有谢书程的推波助澜。
——又是他帮了她。
闻柿静静看着谢书程,对方却跟感受不到她的目光一样,自顾自地打开药瓶,拿棉签沾了,而后在她面前直接单膝跪地。
男人为了方便动作,撩起了袖子,露出一双肌理分明的小臂。
他皮肤很白,衬得小臂上的青筋愈发明显,绷紧的时候有力地跳动着。
刚才就是用这样一双手臂,把她抱过来的。
延迟感觉到方才动作的暧昧,闻柿喉头紧了紧。
谢书程手里的棉签已经靠近了她的伤口,但又突然停顿,问她:“里面有酒精,你受得了吗?”
闻柿愣了一下。
她确实有些怕酒精,小伤口还好,浇上去眼睛一闭一睁就忍过了。
但……
看了眼膝盖上大片而狰狞的伤,闻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忍忍。”
谢书程瞥她一眼,扯扯唇,“行。”
药水触碰到伤口的一瞬间,冰凉带着痛意炸开在感官里,闻柿顿时头皮发麻,身体的本能让她迅速向后躲了躲。
谢书程停下来,用眼神询问她:“真的忍得了?”
“……”
闻柿缓了会儿,重新坐好,别开眼,“继续吧。”
余光看见谢书程又要动作,她咬住舌尖,两只手死死纠缠在一起,闭上双眼。
想象中的痛感却没在下一秒及时到来。
她听见谢书程轻轻叹了口气,睁眼时,看见他向她伸出了另一只手。
“实在疼的话,掐这里。”
他声音落得很轻,像是在哄着人,眼睛却没看向她,垂着眸仍认真观察她伤口,“伤成这样,不消毒不行。”
顶灯的微光透过他的眼睫,在他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静,闻柿空咽了一下,没应声,而是干巴巴地问:“谢书程,你是不是对我有点太好了?”
“是吗?”谢书程眼皮动了动,就跟开玩笑一样,“那你下次可以尝试一下恃宠而骄,我倒挺愿意宠着。”
“……”
明知道说这人说的算不上真话也算不上假话,不过是怎么能逗人开心就怎么说,根本就是无心的玩笑。
但莫名的,闻柿就是感觉自己心脏重重跳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