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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只说了这个?连骂都没多骂两句?”电话那头赵希彤的声音有点儿恨铁不成钢,“都惹到你面前了,你干她呗?干嘛放过她?”
“她是咱学院儿里那谁的亲侄女,真把人惹着了,遭殃的还是我,”闻柿低头在包里找钥匙,边说边笑了声,“我还想安静把这学上完。”
“能有这么个室友,你也真是倒了大霉……”赵希彤啧啧两声,又想起什么,“我今晚还有点事儿,估计不回来了,不用给我留灯啊。”
“知道了,少喝点儿。”
闻柿对此倒是早已经习惯,他们乐队四个人,也就她成绩好些,在青大整天被课业压得喘不过气,赵希彤和路东纯属跟着她来青城,报了青城这边的野鸡学校混个文凭,任野更是直接放弃了学业,三个人都闲得要命,爱在外头攒局玩儿。
那边挂断电话,闻柿总算翻到包底的钥匙。
开门时钥匙只在锁孔里旋了一圈,她皱了皱眉,觉得有点儿不对。
她出门一定会给门上锁。
想着也许是赵希彤出门的时候忘记了,闻柿仍然提起了警惕,进门时动作都放轻了许多。
直到看见沙发上大喇喇坐着的那个熟悉人影,她才松下一口气,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怎么过来了?”
沙发上的高大男人听见声音也懒得回一下头,只举了举手里的啤酒罐子,“怎么,想妹妹了过来看看,不行?”
“闻柯你拉倒吧,”闻柿习惯了连名带姓叫他,过去坐他旁边,不客气地顺走一罐酒,“不是说要去外面演出,这会儿不忙练习了?”
“暂时忙不了,顺便过来给你介绍个活儿,”闻柯属于浓颜系,眉毛一挑有点儿天然的凶相,语调依旧吊儿郎当的,“你周至以哥哥今儿腿伤着了,音乐节得找个人替他,你来?”
闻柿开易拉罐的动作猛地一顿。
周至以是闻柯乐队的鼓手,要说来找她替那个位置,确实合适。
但是。
闻柿微垂下眼帘,轻笑了一下,用开玩笑的口吻开口:“你不还有那么多朋友,就非得找我这个学业繁忙的妹妹?”
“那你呢,就非得要在我面前装这个不差钱的样儿?”闻柯也跟着她笑,手靠过来,啤酒罐重重碰在一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在给人做家教。”
“……”
闻柿微微一哽:“谁告诉你的?”
“你也知道他们几个,嘴巴都没个把门,”闻柯没正面回答,撑着脑袋又问她一遍,“你去不去?”
他强调:“正经工作,正经结钱,就当单纯的金钱交易,我就信任你的技术,行不?”
“……”
闻柿低着头,手里的啤酒罐被捏得咔咔响,半晌才“哦”了一声。
闻柯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又靠回了沙发上,闻柿也懒得问他什么时候走,到沙发另一端坐下,自顾自滑起手机。
点开微信想跟谢书念讲点之前忘记说的事儿,她突然想起自己没加。
谢书念没给她留微信号,她问的时候只支支吾吾说用短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