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又重又急,身边那伙人在赵颁的痛嚎声中忙去帮忙。
但他们一群酒肉穿肠的中年男人哪能撼动薄浮林,何况经此一遭酒,都醒了一大半,被撂开也不再上前,只是言语间威胁着说要告他。
其中有人又打量着路边那辆帕美,估算着价值,没敢贸然出声。
年轻男人锋利的面部线条沉在昏黄灯光下的阴翳里,眼底是少有的戾气,对赵颁的求饶充耳不闻。
把那张猥琐的脸打得青肿,又拽着他后领拎起来。
薄浮林那件开衫外套丢在了车里,身上衬衣被风吹着贴紧了身体,精瘦的腰线一览无余。
他袖子撸至小臂,墨黑色的纹身遮不住迸发的狂意,冷嗤:“刚刚说撞到你怎么着?你这条命值多少?”
赵颁被揍得话都说不清楚,大着舌头咿咿啊啊说着“误会”两个字。
“没误会。”薄浮林极具羞辱地拍了拍他脸,低声,故意高高在上地咬着字眼,“看清我是谁了吗?下一次我可保不准会不会真把你撞死。”
这块是灯红酒绿的事故多发地带,巡逻队出警很快。
路口有骑警的车灯亮起,朝着他们这里过来。
黎想这才怔忪地去拉薄浮林衣角,一脸担忧地查看他脸上有没有伤:“没事吧?”
薄浮林低眸看她。
她似乎是被吓得有些懵,眼神愣愣的。
边上刚下车的两名骑警也被她这句话逗笑,其中一位一边拍照一边打趣了句:“小姑娘,他肯定没事,有事的躺在这呢。”
那一堆男人去扶被打成烂泥般的赵颁,嘴上还在不止不休地告状。
但这边的骑警在酒吧街处理了不知道多少起这样的案例,并没先搭理他们,而是问黎想的事件经过。
“这位先生硬拉着我去陪他们喝酒,我拒绝后还多次骚扰强迫我。”黎想指了下远处,镇定地伸出了被掐红的手腕,“那边有监控,这边也停了几辆车,应该都有行车记录仪,您调一下就能看见他是怎么拽我的。”
处理的两个警察一副“就料到会是这样”的表情,见怪不怪。
派出所离这不远。
做笔录时,赵颁身边那群人听见他回答和薄浮林是什么关系之后,突然反水地一起倒戈指责他,把“势利眼”几个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都说了人女孩不想去,老赵他就是色迷心窍!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其中一位这样对警察说道,把赵颁气得够呛。
人证有,物证在。
赵颁性骚扰反被教训这个罪名逃不掉,按法例是要刑拘五天以下或接受罚款赔偿私了。
薄浮林不接受和解,懒着音:“我们不差那点钱,把人拘留吧。”
……
从派出所出来,他们往停车的方向走。
黎想看见他指骨上因打人而擦破皮的红肿伤口,耿耿于怀地反复盯着看,心里涌起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