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当初让真人神志不清、直至最后变得没用了的痛苦吗。之前只是听说,但是能将花御这样的咒灵折磨成这副样子,还真是不简单啊。
他瞬息间瞥向了黑发女人的右手,看着那仅仅一点点就让花御生不如死的地狱景此刻攀升到了女人的肩膀,而女人除了表情中多了几分挣扎之外,没有任何影响到动作。
……是、在施术者身上会被减弱痛感,还是说……
——这女人就是一个怪物呢?
漏瑚眼看着又要大吼大叫起来,这边的羂索率先抬了抬手,徐徐道:
“毕竟我们的敌人,可不只有眼前的‘地狱小姐’一个哦。”
似乎是照应他的话一般,地铁站的另一个站口发出一阵剧烈的爆炸轰鸣声,禅院晴御抬眸瞥了一眼。
漏瑚低咒一声,原本的恐惧此刻也因为几个呼吸变得平息了些许,只是还是脸色难看的低声喃喃着:
“……老子可不想下地狱。”
不料此话一出,对面原本如冷漠的刽子手一样站立的女人表情忽然变得好笑了起来,仿佛刚刚漏瑚讲述了一个怎样可笑的笑话一般:
“哈啊?开什么玩笑。”
她一边随手掀下已经被景崩裂了一条手臂的西装,只露出下面那件无袖的黑色战斗服,说话间,含糊着一口咬下缠绕在右臂上方的绷带,伴随着清脆的“撕拉”的声音,绑的紧紧的绷带直接撕裂。
与此同时,被绷带束缚着蠢蠢欲动的黑色纹路光芒大闪,恍惚间,羂索似乎看到了那烟雾一样的景一边狞笑着,一边组成了一张又一张恶鬼的面庞。
“你这种杂碎的话,就算是地狱……”
——“也无法洗清你的罪业。”
她随手将被火焰烧掉的西装丢到了地面上,右手整个抬了起来,而对面的漏瑚因为后者的这个动作又是心神一跳。
此时此刻,禅院晴御的右臂整条露出,简直像是入魔了一般,上面已经很难看到原本的肌肤颜色,除了不断攒动组合成各种样式的地狱景以外,再无他物。
而禅院晴御的脸色也微不可察的泛白了几分,她看着压迫感越强,也就象征着她此时承受的痛楚越强烈。
想要在漏瑚他们接近自己身后列车前震慑住他们,禅院晴御没有丝毫的留手意味,一心想着不让力量波及到普通人,也就无暇顾及自己坚持了数十年的景的释放量与管控。
每一个死去的景都在自己的手上留下重重的烙印。
她相信,现在自己即使不发动术式,恶鬼的纹路也已经攀升到了自己的脖子。
她右臂沐浴在黑暗之中,脸上除了冷漠的杀意再无他物。
【禅院西原预言中那光明无比的人,正是眼下这片天地最为‘黑暗’的存在。】
一滴血雨从天而降,落在了禅院晴御的眼角,她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干干净净的左手轻描淡写的按了按自己被侵蚀的眼角,一股明亮的生命力从指尖窜出,迅速修复了伤口。
她半眯着双眼遥遥看向天空,透过渐渐稀薄的景屏障,那些景大多回到了禅院晴御的右臂上,她并没有失去理智到直接无限量的开启地狱景大门,因此在一次次的尝试进攻之后,上方的景也急不可耐的加入了战斗。
她甚至已经能通过渐渐稀薄的景看到正中央的太阳。
嗯?那里不是正中央吧。
应该不会有乘客被景波及到吧。
她双眼微眯着,面无表情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