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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疼痛到了极点,也要继续发出笑声吗。

不过很快,狙击手就明白,对方笑的由头是自己。

“等同伴走了才表现出真面目,果然啊,阁下也是一位‘别有用心’的存在吧?”狂死郎低沉的声音带着让森特困惑的情绪,话中的形容也如同猜哑谜一般,狙击手没有将疑惑表现出来,相比诚恳发问,他永远都更相信自己的思考。

别误会,森特这个“他”指的只是狙击手那个多疑的家伙而已。

因此,面对着这番不知所云的话语,他也只是笑着昂了昂头,却是不由自主的端着枪稍微和狂死郎拉开了一段距离:“别误会,我可不是什么歹徒。”

他单手提着沉重无比的枪械,脸上却是带着无辜的笑容:“我可是个良民!花之都大大的良民!”

狂死郎没有听狙击手的鬼话,他只是自顾自的摇晃着身体,时不时发出一阵因为手臂巨痛而难以忍耐的闷哼声,勉强抬头凝视着对方时,狙击手才恍然发现,狂死郎的额头上已经被汗水完全浸透了。

他对上了一双狠厉又神情复杂的双眼,里面过于沉重的情感让狙击手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了,他皱眉看着眼前的狂死郎,听着后者半呢喃式的吐出那只有他能听的清楚的话语:

“……二十年……快到了……”

二十年?

森特瞳仁一缩,他到底不是狙击手,没有那么强大的藏匿情感的能力,被眼前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狂死郎捕捉到那一瞬间的失态和思索,后者心满意足的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来。

然后,在狙击手愕然的注视下,“咚”的一声向后仰倒而去。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刚刚的那一枪没有被完全挡下威力。

凑近几步的狙击手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昏死过去的狂死郎,他抬起手臂,用狙击枪戳了戳后者的脸,然后无奈的蹲下来,凝视着眼前那个显然已经没了动静、失血过多昏过去的男人。

什么啊,今天都是,一个两个的都用那么沉重的情感面对我。

莫名其妙的崇拜也就算了,怎么连敌人都用那种晦暗不明的目光看着自己啊。

叹息一声,看着如果再不得到救治,不但手臂要废掉,就连性命都堪忧的男人,森特无语的将狙击枪收起,拎起地面上的男人,将后者的刀具没收以后,一步步的背着对方朝着隐秘一点的角落方向走去。

我大概天生就是劳碌命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嘶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