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准备年后就领证办婚礼,到时候还要您在场见证呢。”
“您可一定要好好配合医生治疗,亲眼看她穿婚纱的样子,岁安她……”男人微顿,垂下眼,“很需要您的陪伴。”
卓宁呼吸一滞,得知女儿即将结婚的喜悦还未消化,后知后觉的悲伤汹涌而来。
“我,还能活到那个时候吗?”她恍惚呢喃。
明昼将她抚到轮椅上坐好,披外套的手一顿,随后沉着嗓子,语气坚定:“一定会的。”
一路上,明昼努力挑起轻松的话题,想让卓宁别那么消沉,可女人的思绪似乎从医院出来后就一直恍惚着,视线落在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上,表情木然,整个人破碎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撞上红灯,明昼沉吟片刻,他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到女人眼前。
卓宁眼皮微动,看向手机:“这是?”
那是一张胶片照。
照片的背景虚无空洞,只一抹红色的倩影显眼又夺目。
在画幅角落,缀着一行不起眼的水印——安宁。
明昼笑:“这是岁安拍的作品。”
“您还不知道吧,岁安现在可是国内有名的摄影师。”
听到这话,卓宁的眼里总算出现了光彩,她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仔细看着照片,脸上的欣慰和骄傲怎么也藏不住:“真好,拍的真好。”
她伸出手指想要触摸那个红裙的女人,和下一秒又瑟缩收回。
明昼注意到她的动作,心口微滞:“这位红裙女人,您觉不觉得有点熟悉?”
卓宁抬头,迟钝地摇摇头。
恰好绿灯亮起,明昼启动车子,低哑道:“这张照片的名字,叫《玫瑰》。”
“是岁安想着您的样子拍的,她还给自己取了一个别名,安宁。”
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