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吞吞地跟上,手还死死堵着鼻孔,她能感受到血液流淌的温热,感受到神思越发恍惚的疲倦,感受到身体逐渐流逝热度。
可她不能就这么倒下,起码不能在岁安面前。
52号是一间很小的平房,铁门上挂了个大锁,卓宁掏出钥匙要去开门,却被林岁安夺过。
她磕磕绊绊地解开锁,推开大门,顿时,一股子潮湿的霉味从屋里冒出来。
林岁安眉头一皱,下一秒,卓宁打开灯,悬挂在屋顶中央的那颗钨丝灯泡发出黯淡昏黄的光晕,挤满不到二十平的小屋。
林岁安看清了屋内的模样。
地面是水泥砌的,因为年岁已久,所以满是坑洼,白墙掉的差不多了,能看见里面的砖块,一扇透气的小窗,连个帘子也没有。
窗台下一个水泥砌的小水池,堆满杂物的木床,床单破旧泛黄,透着股难以言喻的霉味。
正中央摆着一张方形小桌,凳子也没有,墙根插座旁边有一个最便宜的电饭煲,外表沾满了油渍和污垢。
眼前的一切让林岁安无所适从,她怔然地愣在门口,打量着屋内的每一角,寻不到一块可以证明这是个家的地方。
卓宁没空注意她的不对劲,她连忙跑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掬水扑向流血的鼻子。
不一会,就聚满了一盆的血水。
林岁安走过去看到这个画面,心跳不由漏了一拍,见血还没止住,忙抽纸递给她:“去医院吧。”
卓宁摆摆手,用纸巾堵着:“没事的,一会就不流了。”
“冬天太干了,小问题。”
她的状态属实不像小问题的模样。
脸色惨白,声音有气无力。
倒像是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