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连谢将军的面儿都没见着,就被人堵住了。

这位一向小心谨慎的柴大人难得硬气了一回, 挺直了腰板斥道:“你让开!我有要事……”

根本没说完,就被人单手擒住了肩膀,半推半搡地带了出去。

柴铎:“……”

在这一群军汉中间,他就像一只可怜无助又弱小的小鸡仔。

当然,若以体型来论,或许“小猪仔”更贴切点。

——没了要揪心的生死危机,就算军中的粗糙伙食也遏制不住柴大人年复一年横向发展的体型。

程荣把人薅出了营帐就松了手,但是他人也没走,就那么双手抱臂、正堵在柴铎准备往前的路上。

柴铎憋了满肚子气撒不出去,但是愣是没敢骂人。

虽然就体型来说,柴大人占据优势,但是像他这种柔软的胖子,对面那位一拳能打死三个。

一直以来都非常识时务的柴大人吸气呼气了好几回,终于把那到嘴边的喝骂压下去,挤出了一个不管怎么看都很勉强的笑,“不知程将军有何事要与某商谈?若是不急,不若改日某亲自上门相访,今、今日……某实有要事要同将军禀报,不知程将军可否行个方便?”

程荣没让路,但是倒是放下了抱臂的手,背着手用指节敲了两下刀柄。

他半眯起眼好像笑了一下。

这位程将军的笑惯常带着点儿让人手痒的挑衅意味,不过这一次却不大一样。

柴铎只觉背后汗毛一竖、冷汗都下来了,他不期然想起了自己刚来北定的时候,对面送他那碗鸽子汤,再开口时,忍不住打了个磕巴,“你、你……”

程荣好像没有看见他这吓得快撅过去的模样,而是慢吞吞道:“好歹也共事这么多年,有句话还是要送你的……”

“什、什么?”柴铎咕咚地咽了一口口水,觉得腿有点儿打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