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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路头疼间,三人已经循着那男修留下的踪迹追了过去。
他们行进速度并不快,毕竟这里遍地骸骨,若是魔修的还好,但里面还有不少道修,甚至有穿着当年太华宗弟子服饰的旧日同门。
对待那些同门亡者的遗骸,他们自然不可能全无顾忌地踩过去。
甚至于若不是沈镜之拿着剑鞘拦了一下,阮嫦都差点忍不住过去替旧日同门整理遗容。
被这么拦了一下,少女也缓过神来,歉意道:“对不住、师兄……我知晓的。”
现在不是干这个的时候,而且那些尸身不知是否沾染着什么,擅自碰触实在太过危险。
虽是这么说着,阮嫦还是忍不住别开脸去,不去看那被拦腰斩断、下半身飞出去足有好几步远的同门遗骸。
她在宗门的典藏中,曾见过当年道魔之战的记录。
但等那些冷冰冰的亡故数目,当真化作一具具遗骸出现在眼前,纵然只有中的冰山一角,也让人心神震动。
沈镜之亦是沉默,他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只不过这会儿格外冷肃下去。
而一旁的牧燕燕,女孩早就红着眼睛拉住了友人的手、喉中甚至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呜咽。
虽还是循着那魔修的踪迹往前,但是几人早就心思不再在那上面了。
看着、注视着……
他们尽己所能地记住那些沾着血污的面孔、甚至只剩枯骨的遗骸,但是却茫茫然不知自己这所为有何意义。
牧燕燕恍惚忆起,自己过去混进外门大讲之时,曾经听过授业长老讲过当年的道魔之战。
她当时在作甚?
是借着书本遮掩打瞌睡、偷偷给同窗扔纸团、还是不断去骚扰坐在她前面那个一本正经的小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