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场荒唐戏文,他便是那戏中丑角。
因天生的残缺遭家族放弃,却自恃天材、不甘怨愤,于是投效于那人。
严介仍旧记得,自己当年自恃才学,在那人面前侃侃而谈的模样。
若是这折戏台下有观者,必将为此一幕轰然而笑。
他以为是自己的才学折服了对方,但事实上,那只是班门弄斧的滑稽,但那人却握住了他从深潭泥泞中挣扎而出的手。
……
…………
是对方将他从泥沼中拉出,而他却只眼睁睁的注视着那人在深潭中越陷越深。
他明明有机会做什么的、他明明可以拉上一把的,但是他却只是注视着、眼睁睁地注视着一切发生……
“忘恩负义、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有什么可反驳的?他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严先生,您的信。”
柴诸捏着手里的信,看着那阖眸养神、又好似醉的睡过去的严介,小心翼翼提醒。
实在由不得他不慌。
之前在阳野的时候,因为身在敌营、神经紧绷,有些细节柴诸无暇关心。但是这会儿事情解决,柴诸才突然意识到问题,本来只是轻微的担忧。但是在这封该给严介的信是送到他手上时,柴诸的不安几乎要达到顶峰。
——他好像无意间掺和到严先生的情报网里去了,不知不觉就把暗号和情报通路摸得一清二楚。
这是他能知道的吗?
显然不是。
而严先生是这么不谨慎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