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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郁拾起旗袍往门口逃,身后压迫逼近,皮鞭摔在腿上。紧接着,皮鞭簌簌落下,她无处可逃,成了空洞的容器。

“香取先生。”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

不一会儿,门从里打开了,衣着齐整的蒲郁道:“有什么事吗?”

她的头发是散乱,还有晕开的妆容。他启唇,又低头看腕表,“很晚了,我们不能再打搅香取先生。”

“啊,是很晚了。我同蒲小姐下棋,忘了时间。”香取旬在斜后方看着他们。

吴祖清颔首请辞。

“下次,我一定挑个好时间请蒲小姐来下棋。”香取旬摆了摆手,放人离开了。

“香取先生说我投了汪政府,只要今后肯尽心做事,过去既往不咎。”

吴祖清没有接话。

气氛沉寂,蒲郁一再琢磨在茶室里升起的念头,最后下了决心。

他们回到白利南路的私宅。门将将合拢,吴祖清便要除却蒲郁的衣衫。

蒲郁沿着他的臂膀推开他的手,摇头道:“二哥,不要看。”

吴祖清抬手扶额以遮住眼眸,却遮不住哽咽的声线,“小郁……”

“二哥,今晚的行动……那么多人牺牲了。我会申请,”蒲郁艰涩道,“申请处分,革职调回本部。”

半晌,吴祖清道:“是啊,你走才是最好的。”

“二哥,你晓得。”蒲郁哭了,只为眼前人,“小郁,小郁说过不会变就永远不会变的。”

“我知,我知。”吴祖清拥住她,呢喃般重复这一句话。

她仰头,胡乱地吻他。一腔咸,分不清谁的泪。

没有怨与恨吗?有的,有好多

只是将离别。

第77章

十二月七日,珍珠港爆发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