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对的是同志,他皮鞋上溅的也是同志的血。
赤-旗永存,但他身体里有什么一点点死了。
半夜,吴祖清才回家。何妈接过他的外套,敛眉道:“蒲小姐在二楼客厅。”
怎么急得主动过来了。转念想到,是了,一月之期就要到了,刺杀日向的任务他没有完成。
吴祖清拾级而上,感觉普蓝色的地毯像多年前月色下的港岛的海,它变得这样苍凉。
“吴先生。”早闻动静的蒲郁立在沙发前。
“小郁,应承你的事,这次我没有做到。”吴祖清藏住眉目下的凄苦,却无法藏住浑身的血腥气。
蒲郁怔了下,“你是说……刺杀的事?”
“如果你为了此事而来,那么你可以走了。”
“我不是为了……”蒲郁忽然说不出话来。
为了要她相信,他说的“今生今世”是真的,他当真展开行动。
“吴先生,坐罢。”蒲郁率先落座。
吴祖清钦铃让厨房送些茶点过来,三两下解开领带丢在一旁,道:“你还有什么别的事?”
“我们摊开讲罢。”蒲郁无数的问句换做一句陈述,“戴主任让我做你的情人。”
“不要罢。”
蒲郁笑了下,“我没得选。”
“我也没法给你76号的情报。”
“那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获取。”
吴祖清敞开领口还觉得束缚似的,陆续摘下腕表与戒指。他道:“不要委屈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