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祖清眉梢微动,几分惊讶,几分荣幸,“感谢日向课长抬爱。”
日向柳文点了点头,将桌面上的文件推过去,“演艺协会的惠子小姐昨夜遭遇不测,应当是地下党所为。我要你找出凶手,把他们在上海的小组统统除掉。”
吴祖清问:“日向课长不怀疑军统?”
日向柳文盘算片刻,道出实情:“惠子小姐其实是特高课派驻演艺协会的人员,地下党乙组之崩溃——如果你有所耳闻,是她的功劳。我方损失一员猛将,这笔债务必讨回。”
吴祖清颔首道:“明白,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日向柳文又道:“悄声行动。只需向我单独汇报即可。”
日向不止惠子这一位情人,但日向对惠子感情较为特殊。惠子的死令日向怀恨在心,势必将地下党连根拔起,但这一任务太冒险,不会得到本部的批准。
私下交给吴祖清及76号,即使行动失败,日向负责的特高课既无损失也不必担责。
日向自以为的如意算盘,正中吴祖清下怀。
昨夜大雨忽然而至,说“goodnight”像是说遗言,告别小郁后,他展开了方案第一步,设计杀死独居的惠子。
公共租界与法租界交界边缘的旅馆,单间房窗帘遮严实,桌上放着一副几乎无度数的银丝边眼镜。唐舒华将唇膏拆封,撬开膏体,从底部掏出纸条。
纸条上的字小到用放大镜看还是很小,细细密密的数字排列。
唐舒华翻开今早的报纸,一边在新闻上画圈,一边在信笺上书写。
目标是住在虹口的一个中国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