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长线钓大鱼,只会生出无穷小鱼。”
傅淮铮与吴祖清几乎没有相同之处,除了资深情报分子皆有的谨慎、多疑。
蒲郁为自己的想法而发笑,“淮铮,欲速则不达。”
“人是你放跑的,你跟我说这个?”
“至少我帮你确证了,稽查组不必再搞得人心惶惶。”
“搞清你的立场先,不是帮我。”
蒲郁抿了抿唇,“那么你来,是质问我,还是处分我?”
“这件事还没有报上去。”傅淮铮说罢觉得气短。
“多谢。这份情来日再报答。”
傅淮铮静了会儿来收敛情绪,平缓道:“怀英,我不要你报答,也不用你念什么情。你只需要记得,有我在你身后,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回头。”
他甚至没有问吴家的人的下落便离开了。
他好到,好到令她对自己生厌。
版房似乎有许多尘埃,纷然落下。过很久她也没喘过气来,手中的绢料被剪了个稀烂。
吴家的人悉数不见,蒲郁还得在人前打点。
先借青帮陆老板的交际关系,让医院给蓓蒂开了长假条。
接着找来一位善于此道的同事,仿万霞的笔迹与书面习惯,写了一封信。又找来邮电检查处的旧识,盖上邻省的邮戳。寄给了孙太太。
傅淮铮晓得这些事,但不说破。
白驹过隙,汪伪政府在上海正式成立。
吴家的人风光返沪。只因,吴祖清官拜汪伪政府,任特别警务处处长。实际就是特务组织,由76号管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