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从指尖滑落,蒲郁蒙住脸,“淮铮,对不起。”
傅淮铮倒吸了一口气,“你不可以这样!”
“木已成舟……淮铮,我控制不了我的心。”蒲郁在泪水朦胧中去看傅淮铮,恳求道,“淮铮,你可不可以帮我控制它?”
傅淮铮挪开视线,“你装满的心还有空处让人钻吗?”
“为什么,他过去不是这样子的,他不是的。我的一切一切,都是他教的……”再没气力可支撑,她沿着衣帽间的门跌坐在地。
“人心,是会变的。你也尝试着改变罢。”
时间倒回一周前。
韩先生睡梦时分,一群76号特务闯入洋房将其逮捕。韩先生将藏在牙后的胶囊咬破,至审讯室的途中身亡。
组织与要员失去联络,驻华东沦陷区书记星夜赴沪,至法租界越界筑路一间食肆。
“恐怕有人在严刑逼供下背叛了组织,甲组的境况很危险。祖清同志,你必须向组织证明你的决心——与军统切割关系。”书记略略停顿,“你应当知道,你的位置很重要。不到万不得已,组织是不会让你赴险的。”
“为了组织,绝不是涉险。可我只身打入76号,或许很难与组织取得联系。”
“组织给你安排了一位新的联络员。”
夜间的食肆依然热闹。吴祖清熄灭烟蒂,从后巷回到座椅上。
“你好。”他说。
对坐的万霞感到焦躁,放下咖啡杯,笑道:“你说什么呀?”
“你知道为什么带你出来吃饭吗?”
“不是……约会吗?”
吴祖清道:“因为我有秘密要见的人。”
万霞脸上的笑挂不太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