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首横在马路上,不日见报,谓为汉奸。情报掮客们藏匿的藏匿,潜逃的潜逃。
大老板对蒲郁的果敢行动嘉以赞许,还拿到近来成立的青浦特训班作宣讲。
“你知道余主任说什么,”吴祖清在床笫间对蒲郁道,“当初别动组看不上的小姑娘,转眼拿下别动组,戴主任欣赏得很哪。”
蒲郁去拍那狠掐在腰上的手,扭动道:“那二哥有没有和余主任说,小姑娘还拿下了我们伍教员。”
“得意了?”吴祖清压低蒲郁的背,发力顶撞。
蒲郁喘着气,绵绵道:“二哥,功归你,赏归我。左右你还是得了好处的。”
余下狂浪卷挟檀香气。
有时很难分清是贪图还是宣泄,至少不是苦中作乐。真正苦的人,无乐可作,吃饭不能成日常。而她的日常,惊醒、见血、情-事。呼吸每一寸沾染了哀切的空气。
没有任何事物能剥离人的欲望,尤压抑时分无限膨胀。
“你手头没花销了?”吴祖清戴上腕表,状似随口一问。
蒲郁侧卧着吸细雪茄,“孙太太闷嘛,叫我们去打麻将比以往还勤。家底要输光了。”
张记成了避难所,师傅、女工的薪水照发,还给难民们提供食物。不多的家底确要掏光了。
吴祖清懒得拆穿,开了张支票放进她的手袋。
“你做什么呀!”蒲郁支起身,“这像什么样子,睡过了,给我钱?”
“不是这个意思。”
蒲郁正色道:“二哥,先前迁厂,还有封锁海域沉了孙家的货轮,你都有帮补。又交我给救助会、福利社捐那么大笔款项——”
“这个事情上,不要同我争了。二哥的家产,一辈子也挥霍不完。”
怎么可能,又不是开银行的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