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妻子说出门买些吃的,实际是接到一通陌生电话,说手上有关于商会的秘密资料。来到约定的咖啡厅,我没有见到那个人,只有留在座位上的几份资料。
我立即回家去,想告诉妻子这一消息。可看到眼前的景象,我刚燃起的希望熄灭了。我拿起藏在家中的枪——那可是东京一帮友人结义的信物啊!
在扣下扳机前的一瞬,我决定殊死一搏。横竖是死,要为儿子讨还公道!」
事与愿违,高教授没有讨回公道,也没有死成,最终背上了窝藏赤-党分子的罪名,声誉毁于一夕。
吴祖清说:“千万珍重。”
高教授神情坚韧,相信既没有死成,不论过多久终会洗清冤屈。
吴祖清其实想说若令郎当真是共-党卧底,你要讨什么公道?
最终没有问,吴祖清看出高教授经过这些时日是有些猜疑的了。不说破,是给他还留个生的念想。
哪知,当晚高教授自缢于家中。三日后被邻居发现,巡捕房接到报警来查探,发现屋子被收拾过了,很干净,书房的桌案上放着一封遗书,遗书底下是刊登假供词的报纸。
吴祖清状似未多在意,饮酒却尝出几分苦涩。
生生死死,见得多了,这时忽而生出少年郎般的意气。
他怨自己是提出篡改供词的那个恶人,但谁又不是恶人?
今次不再只是执行命令的机器了,涉及派系纷争。初入阵,当是这般难捱的。
“真的吗?”蒲郁抿唇笑了,
吴祖清愣了一下,“余料也属于那张面料,不想被裁下来。”
“你糊涂了,你使剪刀的最终目的是要做衣裳的,舍不得料子怎么行?”
吴祖清觉得抚摸他的不是一只手,而是月夜的风,是忽而滴落此处的山林间的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