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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祖清蹙眉,“什么意思?”

“旧的网络不能再用,剩下的人重新调配,我需要回北京。这两年57号的表现很出色,大老板特别指示你接任‘花蝴蝶’,在上海重建新的网络。无需多虑,你该办什么办什么,当是休假罢。”

吴祖清这两年,这好几年都在执行最困难的任务,成绩斐然。但他不认为此番受命是休假,可能因党内纷争牵扯而被冷处理,也可能进入了某种考察期。搞不好作为花蝴蝶死,搞好了仕途在望,总归只得二选一。

“吴老爷慢走。”

老鸨把吴祖清送出书寓时,堂前小厮已没了踪影。或许过了今夜,这幢楼会人去楼空。但会乐里还是会乐里,四马路还是四马路。

吴祖清正准备过对街去坐人力车,却听见背后有人说:“这可是吴先生?”

回头瞧见张裁缝一行人,他颔首道:“师傅们好,赶巧在这里遇上。”

莲生已然醉态,口无遮拦地问:“吴先生也来做局?”

张裁缝立即说:“小徒喝高了,多有得罪,还请先生见谅。”

“哪里的话,我听人讲了四马路,故来听曲儿吃酒。”

“一样的,一样的。”张裁缝连连抱拳,客气地送吴祖清上人力车。看着人力车行远了,他揪起莲生被酒意熏红的耳朵,低声斥责起来。

翌日,莲生到张记出工,他酒醒了,拉耸着脸,还戴着寒冬腊月都不屑戴的耳罩。

“师哥,你怎么了?”蒲郁奇怪道。

“长冻疮了。”莲生苦笑。

“啊?要到四月了,还会生冻疮的?”

“倒春寒,最残酷呐!”

蒲郁若有所思地点头,打开版房的门。她一手捂鼻,一手散开空气中的灰尘,走过去开窗通风。窗户的锁扣锈了,要使很大的劲儿才掰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