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长进杂物间拿东西,看到她满眼失了魂的模样,问:“有什么心事吗?怎么愁眉苦脸的。”
“没事。”
程夕瑗打了个寒颤,在外人面前有些无所适从,条件反射般扯出个笑脸。
“感觉你很…,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好像麻木了。”值班长说,“看着挺吓人的,要是有事你需要请假我可以帮你代班。”
程夕瑗揉揉眼睛,整个人特别低落。
值班长还在观察,见她欲言又止,不动声色移开视线,打算让出空间。
刚迈出几步,身后的人突然出声叫住她。
“假如,我是说假如。”
程夕瑗不敢抬头,耷拉着脑袋,“假如有个人教会你怎么去爱,然后又选择离开你,这样会不会很残忍?”
值班长有些意外她的话,没有出声。
“我知道这样说可能显得挺矫情的。”
说完,蓦然低头笑了下,“或者也许只是我在自作多情吧,毕竟谁能笃定一个不太成熟的人有本事去教另外一个不成熟的人呢。”
她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近总是控制不住想要哭的冲动,但这是离开徐家后,第一次展示出来。
无论是跟警察争执被无视,还是面对吴得斌一家的无赖行径,受的委屈她都记在心底,但是,程夕瑗发誓,绝对不要为这种人流眼泪。
绝不。
一个月前,她带着离婚协议书,和一只录音笔,前去见陈丽霞。
不堪入耳的打骂声传过来,程夕瑗颓然闭上眼,即使是单纯的音频也能叫她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