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么贵的黑色宾利,后备箱的好坏,应该都是接受过检查的,加上质量,想坏也难。
只是那人装作无辜,倒也没有计较,可一打开车门,充盈些的热气便冒出来,她愣了下,望向坐在主驾驶的徐靳睿。
做了这么多年调查记者,程夕瑗总是敏感的留意细节:湿度,气味…很多容易忽视的事物里藏着关键信息,背后有着不明说的心思。
冒出来的温度,稍微感知,便知道不是才开的,应该是他取车前就叫人停那开好,再过来的。
徐靳睿居然已经细致到了这个地步。
心里蓦然软了几分。
她忽然想起,徐爷爷曾经给他算过的八字,合日主座财星,忌官杀,大师说,这种命格的男人以后最会疼老婆,徐靳睿当时听了,还向她有点得意的笑了下,少年穿着校服,手插在兜里,斜睨着她漫不经心道:“像我这种,长得帅还会疼老婆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程夕瑗当他年纪小,说话没个正经,忍不住打击他:“你先做到少让人操心再说吧。”
过去确实不相信,可岁月给徐靳睿的,是少了稚气,多了底气,在军队的日子里,让他没有被物欲横流的社会沾染,仍旧敢于冒险,恰到好处的保留了那份赤子之心,与年龄无关,他也是成熟的,风流不下流,爱怜不挂嘴边。
她坐上车,只觉得大师不愧是大师。
若干年后,这个男人已经具备了让女人痴恋的很多东西,照这样看,她迟迟无法恋爱的原因之一,是已经见过了远山,不再甘愿停留原地。
难怪段子璇说她活该。
空调的热风吹得程夕瑗的脸开始泛红,徐靳睿见她系好安全带,踩下油门,黑色的车辆驶入道路,两侧快速闪过与非洲截然不同的高楼大厦,似乎也昭示着,生活即将重新回归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