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退了一些,斯文隽雅,神色温柔,好像安静的夏夜一般,风轻云净的感觉。

她的记忆中,只有一个人四舍五入以后接近这种感觉,因此她不假思索地表达感激之情:“多亏了你,我好多了。”

对方却是一怔,“你跟我还这么客气?”

“哈哈——”她笑起来,“我是发自内心的啊,真的舒服多了。”

“怎么个舒服法?”

“起码不想去死了,”她说着,愣了一下,“我一点都想不起来想死的那种心情了,而且想想就好傻。”

他听了脸色相当地激动,往床边一坐,就扑了过来。

赵宁静瞪大眼睛,还没得反应,整张脸贴到他的胸膛,鼻子被压扁了堵得没法呼吸。

“太好了,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早点让你做这个治疗的。”

胸腔里发出的声音像闷闷的回神一声,她费力地将脸转了个向,让鼻子露出来,连吸了两大口空气,“你再激动也不必抱我吧,被人看到会误会的,放手,快放手——”

说着两手一张,把人推离到合适的距离。

说来奇怪,她怎么好像很习惯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唐突和尴尬的感觉呢?

这时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人,一边往兜里揣笔,一边问:“还没醒吗?”

赵宁静望着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