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教授啊,像我这种人,对你们这样的人总是很仰慕的,”赵宁静看了他一眼,又立刻移开目光,“在一起之后,才知道想像和现实差距很大。在一起真的很无聊,没什么时间陪我,什么家务都不做,也没什么情趣——你需要的根本不是女朋友,而是一个多功能保姆——”

“够了!别说出更恶心的话。”

赵宁静笑了笑,“嗯,”拿起包起身,“总之,虽然最后不能在一起,但还是谢谢老天让我遇到你。”

说完,朝门口走去。

“说实话吧,”他在身后问,“什么时候开始的?半夜在外面,肯定不是你一个人;在港口不接我电话,却骗我说很忙;明明就在家里,为什么不敢给我开门?还有早上,你对我的敷衍……如果你还有点良心,跟我说实话。”

赵宁静紧紧捏着门把手,“你跟他不是都打过几次交道的吗?说实话,我跟他在一起,比跟你在一起面对的问题要少很多。”

“哼!你也就这点眼界,”他讽刺,“你这样玩弄我的感情,看看会有什么好结果?”

她开了门,仰起头看向模糊的梁顶。

“就看看我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吧!”

说完这句话,赵宁静就带上了门。

到了楼外,一阵冷风,刮到她湿透的脸上。

她没有停下来,沿着车道狂奔。没一会儿,脸上的泪痕干了,皮肤紧得仿佛要绷裂一样。

她想起了小时候看完西游记,她这样问爸爸:我长大了是不是也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去西天?

爸爸的脸在阴影里,他的声音很模糊:不用,凡人去西天只用经历一个劫难。

直到他去世,她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凡人一个劫难就挂了。

她不理解这样的脆弱,直到她也抑郁。

那时她又明白了,对于总想杀死自己的抑郁病人来说,最美好的事是意外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