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腰像被摔断了一样,躺在地上,疼得直淌眼泪。

对面楼昏暗的灯光照进来,这个房间,半个月没洗的脏衣服扔得到处都是,食品包装袋,用过的纸巾,木地板上厚厚的灰……

疼痛过去后,她没有再打电话。

口很渴,囤的矿泉水喝完了。走去厨房烧水,拎起水壶,里面还有半壶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烧的。

一股对自己的恼恨涌到胀疼的头上,她重重地把水壶掼进水槽里,坐在地板上歇斯底里的哭起来。

怎么把日子过成了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她心里最后的一点侥幸都消失了,以后她会越来颓废,逐渐像行尸走肉。除了痛恨自己,贬低自己,恼恨自己,大脑将无法再思考虑别的。

上一次是抑郁了两年才到重症的程度,而这次从梦魇开始到丧失希望才短短一个月,快得以为痊愈的她根本反应不过来。

黎若谷第二次来敲这扇门时,是第二天早上十点。

房间看得到的地方都洁净得闪闪发光,刚洗的衣服挂了一个阳台,原来的计划中,只有买菜准备晚饭这项没有。

黎若谷显然也没有在这里久留的打算,站在门口,进都没进来,“现在有空吗?”

她看着墙,“等我一下。”

她转身去拿包,身后响起关门的声音。

房间里的光线立刻暗下来。她转过身,他突然挡在了她面前。阴暗的光线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大吃一惊,又连忙低下头去,怕他看出她的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