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脸老人了然地点了下头,“她现在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陶正南皱了下眉头,“您怎么知道那时我跟她已经——”

“因为你看起来对她当时的情况一无所知啊。”

“什么情况?”

“她受了很大的刺激,有些神智不清,”红脸老人说着,神色自责,“说是什么声音都怕,也怕光,经常钻到桌子或者床下面,半夜里睡着睡着突然尖叫——”

陶正南突然想起上次钟伯说他的老伴过世时,她也是关在家里,窗帘拉严实,房间里白天也像黑夜。

老人继续说:“她的亲戚商量过后,把她关到一个房间,每家负责看管一周,到了时间就送去下一家。大家以为她是伤心过度,熬过那段时间,想开了就好了,就最低限度地保证她不寻死。没想到她太难受了,有时候甚至会拿头撞墙。”

“她怎么会那么想不开?”

“我是很久之后才知道,少部份人创伤后会有这样的反应,而且是可以治疗的,不是只能痛苦地熬过去,”老人放下筷子,看了眼自己的女儿,“我也是当父亲的,也只有一个女儿,从小她淋个雨我都心疼,看到那孩子当时的处境,难受就不说了。当时我也做不了什么,过去这些年,现在也就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她——”陶正南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现在很好。”

“她现在在做什么?结婚了吗?”

“她——”陶正南猛地起身,“对不起,我失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