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以前其实策划过自杀。”

徐培宇蓦地抬起头,以从未有过的锋利目光注视她,“是有过念头,还是实施过?”

“实施过。”赵宁静心虚地垂下头。

“为什么一开始没说?”徐培宇的语气也少见地含着指责。

“说不出口,很鄙视那么懦弱的自己。”赵宁静吸了下鼻子,低头拿出来纸巾来擦眼睛。

“你只是生病了,”徐培宇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罪恶感,一天一天比加深。刚开始是不敢快乐,到后来吃饭都会想,啊,你这个废物怎么还能吃得下饭呢?又过了很久很久,就觉得自己连空气都不配呼吸,”她平静地说,“到了那样的程度,就会想死了。”

她的声音开始不太稳定,“很多人结束生命,都会选择从高空坠落。据说触地的那一瞬间,会听到自己的颈椎“咔嗒”折断的声音,但是一点不疼,温热的血从后脑汩汩流出,开始感到疲倦,疲倦到眼皮都抬不起来,只想沉睡——”

笔尖戳进了肉里,徐培宇才从悲伤中回神。

他用手遮住额头,做着深呼吸,很快便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

赵宁静继续说道:“别问我为什么会那么想不开?就是我自己,回忆那段时间,也不可思议。准确的说,是药起效后,我经常为那时的自己捏了把汗。”

“你说的实施,”他竭力发出正常的声音,“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