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正南走到一把椅子跟前,停了下来,他的神情带着扭曲的痛苦,“我很多天没法睡了——”

赵宁静绷紧的双肩微微一松,却仍是防备地盯着他。

他们之间,隔着一把椅子,一张茶几还有一张长沙发。

赵宁静冷静地说:“门诊八楼是心理科,失眠应该去那里。”

“我不需要看心理医生,”陶正南阴沉地盯着她说。

“我没有讽刺你。”

“这个不重要,我知道那时发生的事了。”

“那时的——我赶着出院,还要收拾行李,”赵宁静的手指抠着沙发,“有事以后再说吧。”

“我想知道,那时你爸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他留下什么话没有?”

“今天真的不巧,”赵宁静慌乱中拿起一件衣服来折,折起袖子又打开,打开了再折,“改开我们再约时间,下周可以吗?——”

她抬起头,看到陶正南抽出双手,垂到身侧,像眈视猎物的野兽。

“然后你又消失?”

赵宁静的嗓子顿时发干,她吞咽了一下,盯着床头的呼叫器,并开始挪动脚下。

“你爸留了遗书没有?他是不是写了要你跟我分手?”

赵宁静接近床边,陶正南却先一步察觉到她的意图。他拔腿扑过来,一脚踢翻了椅子。

椅子倒地,摩擦地板的尖锐响声,像一根针扎进了赵宁静的神经。

她看到朝她扑来的陶正南,下意识地使出全身力气去推他,然而他就像野兽一样,可怕且无法撼动。

当她意识到不但不能自保,还被他紧缚住双手时,她在心里发出了撕裂的尖叫。全身的血管仿佛快被胀破一样,血液倒流到了脸上,爆裂的痛感挤压着她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