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出来时,你是不是什么都没带?”

“要带什么?”黎若谷一脸茫然,“医院并不需要身份证,只需要填上你的名字和出生日期就好了,刚刚填病历的时候我问过你了。”

赵宁静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医疗保险卡呢?”

“我刚问过医院了,这种病房并不在医保范筹内,”黎若谷说,“至于药嘛,只是一点小钱。”

“这种病房——”

黎若谷见她环顾着四周,目光从沙发,茶几,电视,独立盥洗室……最后停在门上的门牌时,她好像虚脱得又要昏过去了。

“你哪里不舒服?”他连忙问。

“肺炎有多大概率致死?”

“这个时代百分百不会!”

“我要转普通病房,”赵宁静哭丧着脸说,“这样我出院后还能笑着活下去。”

“没床位了。”黎若谷说,“这间病房还是我找人帮忙才拿到的。”

跟她相处这些日子,他多少了解了一点她的悭吝,也准备好了要大费唇舌跟她解释来龙去脉。

昨天半夜吵醒现任院长,他是过世的外婆的门生,不由分说就给了他这间病房——他真是没得选择,而不是她以为的奢靡成性。

“谢谢你了。”

他兀地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盯着她看。

她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说:“费了那么大劲才把我送到医院,还为我去求人帮忙。”

“没——没什么,”黎若谷意外得有些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