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沅的嘴唇颤了颤,却没和她争论,只是独自垂下头,闷了一会儿,待到许一盏身上的的酒气临近散尽,方沅才问:“你猜到另外一个人选是谁了?”
许一盏耳尖发红,没有出声。方沅却已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也便轻轻点首:“顾此声这步棋走得好,你选的也对。你我都去前线,华都的变法还能有太子殿下费心。若是太子殿下跟你走了,只剩我在华都,盛何两家的老将戍北、小将出征,晁相的威风势必无人能压不愧是老师的贤婿,真是心细如发。”
“我不懂这些,顶多和你说句对不起。”许一盏搓了搓手心,眼睑微垂,“只是刀剑无眼,我怕护不住他,只好委屈你。”
方沅看向她,眸光深如寒潭,许一盏懒得计较,落落大方地随他看。方沅便倏地绽开抹笑,弯眼道:“殿下是真心地喜欢你,谁都看得明白。”
“我也是真心地稀罕他。”
“真好。”方沅的笑容一丝未改,他顿了顿,重复道,“太好了。”
“嗯?”
方沅笑容轻松:“你比以前像人多了,这次共事,我应该不会再有气得暗杀你的主意了。”
许一盏也笑着,向他抡了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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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盏本就没打算和他顶着夜风闲聊太多,只是见方沅跟何月明理念不同,当场翻脸时糟蹋了菜肴和酒。等方沅被风吹得清醒大半,两人便回去帐中,何月明酒酣饭饱,正歪在位置上求顾此声再多拨点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