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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臣/太傅很忙 楚山咕 1032 字 5个月前

却见褚晚龄眼睑微跳,抬手按住那叠点将册:“父皇,不可。”

褚景深笔端停顿:“理由?”

少年人的情绪管理尚欠火候,眼光老辣如褚景深,一眼就能从他脸上看出几分陌生的迟疑。

作为太子,褚晚龄从未在他面前现出过迟疑的神色。

褚景深默了片刻,问:“你对许轻舟,太上心了些。”

“变法诸事操之过急,已经伤了太傅的声誉,这样对他不公平。”

“说谎。”

褚晚龄的呼吸顿了顿,低头不语。

父子俩的呼吸都在夜里分外沉重,过了许久,褚景深已确信这是太子惯常的伎俩——装聋,决定暂不与他计较,毕竟做皇帝的终究是他,眼下还轮不到褚晚龄来横加干涉。

褚晚龄偏在这时开口,少年喑哑的嗓音响起,沉淀着他当时还不为人知的愧疚和情愫:

“您所说的赝品,是太傅的亲友。儿臣实在无法毁他名誉,害他亲友,再装作无事发生地与他亲近。”

褚景深眯起眼眸,指节默默地敲响桌案,烛光下少年的眸色晦明不定,却有一丝微光长久地存在其中,胜似锈刀湛芒、荒雪点翠。

那个肩负大皖兴衰、冠着皇室褚姓的太子,永远滴水不漏、擅长虚与委蛇的太子——他的儿子,忽然在那一刻绽出少年人独有的鲜活。

褚景深记起自己面对亲儿子一次又一次的退步,也记起四年前太子太傅红衣轻甲眉飞眼笑的疏狂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