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盏愣了片刻,连忙谢主隆恩,褚景深意兴盎然,想起自己前些日子查到的传闻,又是一叹:“爱卿归去乡野,七尺男儿,却不惜扮成女子掩人耳目,这四年,确实是辛苦爱卿了。”
许一盏:“”
皇帝眉目严肃,一本正经,好像不是玩笑,也不是反话。
这是老天爷逼她在欺君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许一盏不想欺君,尤其是人家不只是君王,还是她心上人的爹。
小太子已经够叛逆了,皇帝当爹这么失败,她实在不忍心再欺骗这位悲情的帝王。
更何况,再不坦白身份,她还怎么娶褚晚龄?
总不能真以三十多岁太傅许轻舟的名义娶十七岁失足太子回贫困梅川耍枪卖艺吧?
许一盏心中一阵天人交战,最终深吸了口气,下定决心,挤出一抹明媚的笑来:“陛下言重了,能为大皖肝脑涂地,是为人臣子的福分,是陛下赏赐的恩泽,是臣毕生求索的理想,是臣九死不悔的宿命——呜呼,陛下圣明,大皖昌盛,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褚景深脸上的笑意归于平静,现出几分犹豫,“许爱卿,刚回华都就涨俸禄,不大合适。”
许一盏默了片刻:“臣不敢有此妄想。”
“爱卿不妨直言。”
“先请陛下赐臣免罪。”
“不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