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赢乃兵家常事,太师不必太过看轻盛何两家,实在不行,稍稍还权给顾尚书也不是不行”
顾长淮厉声打断:“许太傅呢?!”
褚晚龄漂亮的眼眸弯若牙月,却没有应声。
一对师生就此对峙,东宫中只剩一片风雨欲来的静默。
在这对峙中,顾长淮读懂了褚晚龄的未尽之意。
从他笑意微微、也杀气凛然的眼里。
“你明知道你明知道”顾长淮痛苦地闭上眼,“你明知道,因为那个人,我们这四年的变法根本没有动到晁相的根基你明知道,盛何两家主要的将帅驻守西北,根本不能抽调。”
“要求留下那人的是你,说得过且过的是你,要求临阵换将的还是你太子,你真当这一切都是儿戏吗?”
褚晚龄微一颔首,状似求教:“学生不懂,还请太师解惑。”
“盛何两家还能用的人,只剩个盛宴,何明月难堪主将,顶多从旁辅佐。如此,他们联合,胜算也不会超过五成。”顾长淮同样眯起眼眸,起身望着褚晚龄波澜不惊的脸庞,“可许一盏就不一样了。四年前,你说一定去接许一盏回朝她没在等你?”
“看来太师已经猜到了,”褚晚龄笑着起身,他如今比顾长淮更高,垂首俯视向他隐隐跳动的眉心,“那是骗你们的。”
顾长淮浑身一颤。
“你们都以为控制了她,就能控制本宫。——你们以为她是本宫的软肋?”
褚晚龄叹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一封寄往梅川的信,不无怜悯地道:“太师,您失策了。”
顾长淮脸色发白。
信封上写,“长生斋许一盏亲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