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晚龄难得迷糊,却不敢直问,只能低眉顺目地等着许一盏千刀万剐的眼刀,寄希望于太傅的怒火不要烧得太盛。
许一盏瞪了他很久,勉强整理出了一句不带脏字的质询:“你昨晚睡了没?”
褚晚龄愣了片刻,忙说:“今日有课,当然睡了。”
“多久?”
“很久。”
“——多久?”
褚晚龄别开眼神,小声说:“就是很久。”
许一盏彻底火了,她含着笑,眼中却是风雨欲来:“是吗,有这么久?”
许一盏的手已经按上腰间的剑,褚晚龄眼睑都不敢抬,但还是能感觉到她越发危险的逼视,和许太傅逐步走近的声响。
许太傅轻功卓绝,即使他明知对方就在跟前,也几乎听不见对方的脚步和呼吸,唯有一阵莫名的心虚和恐惧笼罩着他,一句辩白也说不出口。
直到许一盏叹了一声,一道阴影自上而下地将他兜头罩住。
褚晚龄浑身一僵,直觉对方的叹息来自身后,接着就被许一盏双臂搂在怀里,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甚至疑心自己的脊背抵上了许太傅胸前的柔软。
以前从来没有留意过的。
褚晚龄顿觉浑身都不自在,但他不甚舍得忤逆许一盏的意愿,只敢轻轻地问:“太傅?”
许一盏单手抚上他的侧脸:“怎么这么烫。”
褚晚龄脸更红了:“热、热的。”
“”许一盏又叹了一声,微微俯身,下巴搁在小太子的头顶,低声说,“睡吧,小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