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盏放在他面前的手稿上豪放不羁地摆着几个大字,开头便是“臣听闻自古师生情谊深,臣与太子合该深上加深”。
许一盏见他停笔,问:“怎么了?哪里认不得?”
褚晚龄耳根通红,哽了片刻,头埋得更深,腰背也更挺直:“没事。”
“屁股还疼?”
“真的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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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灯稀,程公公一如既往地掌着烛火,见皇帝阅罢奏折,揉着眉心问他:“你说,这许轻舟到底是有什么厉害的地方,能让太子为他这样殚精竭虑?”
程公公赔笑道:“奴才不懂这些。不过许太傅刚考上时,您不也对他喜欢得紧吗?”
皇帝哼笑一声,他的眼前搁着两本奏折,一是许一盏的,另一本则是前不久由东宫呈来的——亲自呈来奏折的太子,此刻正在御书房外跪着,大有一跪到天明的架势。
“一个顾此声就够朕头痛了,还要给朕塞个什么许轻舟。”皇帝更觉头痛,“一个梅川来的粗人,竟然也能鸡肋至此,而且皇后那副语气,是要怪朕把他指去东宫不成?”
“陛下可要令太子去椒房殿领罚?”
皇帝眉头微皱,不做声了。
他停了一会儿,问:“太子的伤势如何了?”
“殿下说并不要紧,用的都是最好的伤药不过许太傅正是为此事和皇后娘娘起了争执陛下可要拿此把柄敲打一下许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