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盏攀着宫腔的胳膊一顿,再度骑上墙头,冲释莲讨好也似地眨了眨眼。
“许、太、傅。”释莲竭力压低声音,喝问,“你可知道夜入禁宫,以谋逆论处。”
许一盏道:“我对陛下和殿下一片赤诚,小禅师不比谁都清楚?”
释莲还想再说,却被许一盏反手堵住嘴,顺着过耳的风声,残缺的痛叫也被她一一捕获。
释莲与她一样内功深厚,都听见了椒房殿里的动静,意识到里边发生什么之后,释莲脸色骤变,复道:“许太傅,你这便走罢。”
“催什么?”许一盏抓着墙头的手越发收紧,仔细地辨别着风中的声音,冷声反问,“是太子殿下?”
释莲眉尖蹙着,却不应声。
许一盏便当这是默认。她当即一撑宫墙,身形如燕般翻飞回来,径自掠去椒房殿边细听。释莲忙回身拉她,两人又是一番交手,期间仍有几声闷哼夹在风里传来,许一盏贴着窗棂,一一听在耳里。
殿中传来一声极悲怆的长叹,紧接着是一道威严庄重的女声:
“——你真以为那新来的太傅就能护你一世?”
静默许久。
褚晚龄沙哑的嗓音才从中传来:“儿臣不敢。”
“你可知道,这朝廷上多少人盯着你,指望着你行差踏错——那许轻舟初来乍到,不过是看你奇货可居,图你的地位。你竟然当真以为,他待你好,是为你褚晚龄,而非你大皖太子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