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此声正遥遥地望着这边,向来淡漠的脸色更显阴沉。
褚晚龄踌躇半晌,还是决定叫醒许一盏,这样的举动确实不雅——然而皇帝此前曾说的那句“顾此声对许太傅格外关注”便如晚钟乍鸣,震得他动作一顿。
许一盏枕着他的腿,迷迷糊糊间撑开眼睑,只看见一角杏黄色的袖袂从她眼前掠过。
褚晚龄正吩咐侍人,说:“外边风冷,去太傅营中取件风氅来。”
侍人道:“太傅出行,似乎不带风氅。”
褚晚龄漫不经心地吹着眼前的醒酒汤,道:“那就取本宫的来。”
“殿下,这于礼不合”
“”褚晚龄声音轻轻的,似乎是担心惊醒怀里的人,语气却格外冰冷,反问道,“本宫不比你懂礼数吗?”
侍人诺诺退下了。
许一盏神智还未回笼,只能模模糊糊听见这么几句,紧接着便是褚晚龄轻柔的嗓音,贴着她的耳畔:“太傅,喝了汤再睡吧?学生送您回营。”
“唔。”
“太傅,醒醒。”
褚晚龄等了许久,怀里人依然没有动弹,他仍能感觉到顾此声冰冷的视线,但宴席上的酒气也似冲昏了他的头脑一般,即使喝的是茶,他还是怀疑自己极不清醒。
他又等了一会儿,直到醒酒汤已经逐渐转冷,褚晚龄终于叹了口气,小声道:“太傅,起来喝汤,不然会头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