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帝也会对他行赏,到时无论是荣宠还是能力,都足够东宫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为褚晚龄的入朝做足准备。
——但褚晚龄拒绝了。
并非以前的婉言谢绝,或者暧昧不清的“另行考虑”,而是难得直白的拒绝。
甚至还在拒绝后打量许一盏的脸色——顾长淮又觉得嗓子干痒,忍不住咳:“此次陛下钦点了不少王公大臣,太傅若有信心力克群雄,身为东宫同僚,顾某当然也与有荣焉。”
褚晚龄亲自替许一盏端来糕点,又倒上茶,垂眼道:“太傅武艺精湛,但不必勉强,尽力就好。”
许一盏连声道谢,全不知这两人方才那一番交锋,只听懂了顾长淮那句“就依殿下”:“啊,一定不负众望、不负众望。”
顾长淮:“”他笑着,“倒不至于众望,以及您闲暇时不如读些书打发时间,闲书也好。”
许一盏斜他一眼,顺手投喂了褚晚龄一块糕点,还不忘表忠:“殿下一人对臣有所期望,那已远胜众望。”
褚晚龄哭笑不得,又等他俩唇枪舌剑一番,许一盏吃完了糕点,净过手,也商议完了事,很快便谢恩先行了。
顾长淮则留下来授课,两人都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不必顾长淮先说,褚晚龄便自觉解释:“冒领功劳之事,本宫不想做。”
“”顾长淮不予置评,令人布上棋盘,淡道,“从前还不知,您有这般清高。”
褚晚龄眼睫如扇,在他眼下投过一片轻颤的阴翳,接着他也笑笑,让人收拾许一盏用过茶水和糕点的杯盘。
“看碟下菜,不正是本宫与太师的特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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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许一盏在顾长淮眼中还是棋子,而在他这里,已成为不可妄动的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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