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咱们势单力薄。东宫统共三四个人,竟还不同心。”太子太师再次落下一子,将褚晚龄的棋子围杀殆尽,抬眼笑道,“——可是殿下,您的棋还是太急了,这可不是平庸的太子该走的棋。”
褚晚龄望着棋盘上纷杂交错的黑白棋子,自己所执的白子的确心浮气躁,杀心过重,不由得叹了口气,忧虑地眺向窗外:“除了您和父皇,我还需要别的助力”
“那便试探一下这位许大人可用不可用,”太子太师收整棋盘,慢条斯理道,“若是居心叵测之徒,索性趁他还未上任,让他永远做个武状元好了。”
褚晚龄尾指微颤,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却轻轻点首:“就按顾先生的意思办。”
在东宫密谋着这这那那的时候,许一盏刚脱下红袍,如释重负地一头栽进床上,回想起文科探花那张咄咄逼人的嘴。
许一盏当时想,这男人长得可真嫩真漂亮,就快赶上她的皇粮太子了。
许一盏这会儿想,可惜脾气好像不太好,这对肝脏伤害很大啊!
可惜直到夸官毕,她都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和探花郎攀谈几句,最后也只能草草从别人嘴里得知这位探花郎姓方名沅,年方十七,是从明州考上来的寒门子弟。
——明州是前朝故都,从那里出来的考生,大多备受打压,方沅能以十七的年纪杀出重围摘得探花,就已足见他的天赋和努力。
但这一批进士,两科三甲之中,唯独方沅没能拜官,只得了个赋闲待定,准居华都。
许一盏听说方沅的名字时,挺想夸他一番,张嘴说:“真是人如其名”
状元赞许地看她:“确实如此,沅有芷兮澧有兰,沅芷澧兰,这位方探花虽然直率,但也是高洁志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