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年的心理辅导后也差不多算是走出阴影了,就是留了点后遗症,比如晕血什么的。”路北岑不以为意地讲着,就好像他对这事并不很在意。
祝弋有些走神,忽然想起大一开学时院里组织体检路北岑晕血的样子。他当时那个样子她到现在还记得,远远看去像只惊吓过度的幼兽。
本来是想聊他妹妹的,不知怎的话题说着说着就扯远了。
祝弋难得搂向他的手臂,晃了晃,道:“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
老宅除了房子老了点,其他什么都一应俱全。
两人休息的房间刚好对门,中间隔了一条过道。
折腾这一夜,祝弋躺上床也快十一点了,正常这个点她都已经睡了,可此时此刻她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有个认床的毛病。
刚上大学住宿舍的第一晚也是这样,不管是数羊还是数饺子都睡不着。
她索性拿出手机刷八卦,房间的灯是关着的,过了一阵,外面开始刮大风。风的声音光听着就知道很大,“哇呜——哇呜——”的有点像狼叫,有时候又有点像鬼叫。
她胆子有点小,一听到这种声音,心思一下就不在手机上了。
祝弋僵硬地扭头往窗外看,窗帘没拉严实,一点点昏黄的灯光从缝隙中泄出来,使整个房间看起来又黄又暗,莫名瘆人。
她看了一会儿越看心里越瘆得慌,脑子里还时不时地冒出一些惨白的半遮面的女人脸。
祝弋重新将视线移到娱乐八卦上,希望自己能够尽快忘记脑子里一闪一闪的女人脸。
有时候吧,人就是这样,大脑想要你这样做,可身体偏偏不听使唤。
祝弋躺床上对着黑夜僵了一会儿,最后觉得这个房间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半夜零点,祝弋爬起床敲响了路北岑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