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瞥她一眼:“看一眼,若阿木叔爬到井口,就拉他一把,若沉底了,咱们立刻跑。”他说完掰小竹的手,没掰开,花树上手把小竹手掰开,“你可以待在这里。”花树对小竹道了一句,拉住江璃,两人一起往井边移动。
小竹原地咬了咬牙,还是追了上去。
但还没追到井边,前方的花树已经一把拉住江璃,往旁边的树丛后钻去,小竹耳朵灵敏,她精力一转移,也立刻听到了井里重新出现的动静。淅淅沥沥的,有水滴在水面的动静。
小竹也一凛,跟着江璃身后就钻入了树丛。
三个人刚窝好,堪堪从树丛里露出眼睛,便看到,原本空无一物的井口,“啪”的一声伸上来一只手,不同于前一刻拉阿木叔下水的手那么细嫩,这手明显粗糙苍老,只见老手死死扣住井口壁,青筋凸起的发力,然后,第二只老手也扣了上来,两手一起发力,便见一个浑身血淋淋的身影缓缓升了上来。
先是阿木叔的脑袋,然后是肩膀,再然后是上身,他吃力的弯着腰,佝偻着背,后背上背着一个血淋淋的大物,与这大物一起,从井内费力翻出,噗通一声,一头栽出井口,摔在井外的地面上,也摔出了小石屋的门口。
人与纠缠之物一起摔出,暴露在油灯和月光底下,模样变得格外清晰。
紧紧扒着阿木叔后背,浑身滴着血水的东西,是一具没有脑袋的尸体。
那尸体手臂紧勒着阿木叔的脖子,腿交缠着盘在阿木叔的肚子上,阿木叔浑身滴红水,趴在地上气喘吁吁,“你他妈……”阿木叔愤怒的咆哮一句:“死不瞑目的狗东西,竟然扒上我了,你找死。”
骂完这句,阿木叔不知哪来的力气,攥住尸体的两只手,使力就把这尸体从自己后背上撕了下来。可能因为没了脑袋,无头尸体的动作并不协调,它失去了依附的目标,开始胡乱的伸手摸索,张牙舞爪的挥舞四肢,动的毫无章法,似想再抓住什么东西。
但它还来不及抓住什么,阿木叔已经冲着尸体的肚子狠狠的踢了起来,并一把抓起地上的铁皮水桶,照着尸体哐哐的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