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淮,你坐下吧,没那么快呢。”林氏道,“当初我生你大哥,足足熬了一天,后面生你的时候快些,但也拖了大半天。”

要那么久?那她该多疼啊!叶淮紧紧攥着拳,力气使得大,骨节都有些发白。

“二弟别担心,”薛令仪含笑说道,“我问过产婆,都说弟妹身体好,肯定很顺利。”

会顺利吗?叶淮听着屋里文晚晚断断续续的□□声,再也忍不住,推门走了进去。

“阿淮别去!”林氏吓了一跳,急忙追过去,“产房污秽,男人不能进去!”

“母亲,”薛令仪含笑挽住她,“二弟烈火似的性子,与其让他在外头煎熬,还不如让他进去陪着弟妹,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林氏嘴巴张了张,虽然怎么都不放心,到底还是坐下了,没再说话。

产房里,文晚晚疼得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迷迷糊糊中,只觉得一双微凉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熟悉的温暖声音夹在熟悉的竹叶气息中,轻柔地围住了她:“我在,我陪着你。”

他来了。文晚晚累得不想睁眼,湿湿的泪顺着眼角流下去,又被他擦干,心头的惶恐无助一下子消失了,他在呢,他陪着她,无论如何,他都会陪着她。

从傍晚到入夜,再到深夜,文晚晚累得睡过去,又疼得醒过来,可无论什么时候,那双微微带着凉意的手都不曾放开过她,他一直都在。

身体疼极了,一颗心却安静沉稳,文晚晚闭着眼睛,努力调整呼吸,拼起了最后的力气,耳边听见产婆惊喜的叫声:“王妃加把劲儿,看见头了!”

疼痛在一刹那达到了极点,紧跟着响起了孩子嘹亮的哭声。文晚晚闭着眼睛躺着,眼泪滚滚落下。

她的孩子,她跟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