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就先回来了。”叶淮在椅子上坐下,伸臂把她抱在了膝上,亲昵地在她唇上蹭了蹭,“咱们一起吃饭,等吃完了饭我再过去。”

如今两岸情势紧张,叶淮镇日忙于公务,往往半夜才能回房,像这样天没黑就到家的情形,已经很久没有了。

叶允让的诏书前几天已经正式颁下,以谋逆之罪褫夺叶淮镇南王的封号,号令淮北的军队半月内向青州集结完毕,并加封太后的侄子、英国公周去疾为平南大将军,统领各路兵马,征讨叶淮。

淮南这边也不甘示弱,叶淮拒不奉诏,以镇南王的名义将不愿留在淮南的朝廷官员逐回淮北,跟着下令封锁淮水,调集淮南三州两郡的兵马沿淮水扎营,与周去疾的兵马隔江对峙。

与此同时,叶允让勾结洞夷人,几次偷袭叶淮的丑事也被做成告贴分发各地,就连皇宫里面也被贴了几份,叶允让大发雷霆,是以宫中各处近些日子都忙于排查淮南细作,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与告贴一同流传极广的,还有四十五年前帝位的归属疑云。如今到处都说皇帝病笃之时原本是要传位给叶梵的,却被大皇子截住消息,篡位登基,但皇帝驾崩之前拟了传位遗诏命心腹死士带到了淮南,如今还藏在镇南王府中,所以这些年朝廷虽然一直看镇南王府不顺眼,却不敢直接动手,只躲在背后弄鬼,想借洞夷人之手,除掉镇南王府。

这消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由人不信,就连淮北的百姓回想着往日的情形,也都觉得这说法很有几分道理,要不然为什么前几任镇南王都不肯进京,而朝廷从来也不追究?要不然为什么大军都已经集结得差不多了,叶允让还是迟迟没有下令渡江强攻?如果不是心虚,不是害怕淮南拿出那道遗诏,又怎么会这么束手束脚的!

叶淮想着这些事,唇边泛起了一点笑意,道:“原本想着痛痛快快打一仗,偏那些文臣有那么多鬼心眼,仗没打上,先打了好一通嘴皮子官司。”

文晚晚嫣然一笑,向他唇上吻了下,带着几分调侃说道:“反正你牙尖嘴利的,打嘴皮子官司肯定也不会吃亏。”

“真的?”叶淮哈哈一笑,冲她亮出了两排雪白的牙齿,“那我咬你一口,你试试是不是真的牙尖。”

他搂着她的腰不让她动,作势便来咬她,文晚晚笑着躲闪,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许咬人,小狗子。”

“你是越来越放肆了,”叶淮拉开她的手,在她耳朵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我要是狗,你是什么?”

他神色刻意做出凶恶的模样,其实咬她的时候却并没有用力,文晚晚习惯性地躲闪着,抬手又想去捂住他的嘴:“我自然,是养狗的人呀!”

手被叶淮抓住了,他翻过她的手心,眼睛瞧着她,慢慢地亲了一口,神色暧昧:“真的?那我现在饿了,你得喂我吃。”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下去,嘴唇磨蹭着,沿着她的手心向上,到手腕,又用牙齿咬起了袖子,慢慢地吻上去,文晚晚心里一颤,呼吸热起来,手却下意识地护住了小腹,笑着说道:“别闹了,待会儿闹起来,还不是你自己难受?”

这一个多月里,叶淮委实已经忍耐到了极点,连他自己也觉得惊诧,居然能真能忍住这么久不碰她。此时见她眼波如丝,叶淮心头一荡,恋恋地在她手腕上咬了一口,低声道:“等我好了时,你看着吧。”

白皙的肌肤上立刻留下了一圈浅浅的牙印,叶淮的指腹慢慢摩挲着,声音低低的:“我这两天大概要出去一趟,等我走了以后,你就在府里哪儿也不要去,到时候我把月卫留在你身边。”

这个节骨眼上出去,难道是要动兵了?文晚晚不由得紧张起来,连忙问道:“你去哪儿?”

“去淮水巡查,”叶淮看出了她的担忧,笑着在她鼻子上轻轻捏了下,道,“小皇帝到处散布消息说我快死了,我得过去露个面,安定军心。”

淮南不停地往外放消息,叶允让也不甘示弱,到处传扬说叶淮已经病入膏肓,活不了几天了,叶淮得病的事府中内外影影绰绰也知道一点影子,听见这消息自然狐疑不定,叶淮原本是毫不在意的,只是架不住薛宣和这些人满怀担忧,力劝他多露露面,稳定军心。

为着这个缘故,前些天叶淮已经耐着性子巡视了淮路州附近的军营,不过如今淮水沿岸聚集的士兵最多,薛宣和便一再进谏,请他亲自往淮水大营走一趟,让麾下的将士亲眼看见他身体康健,这样传言就不攻自破了。

文晚晚听他这么说,这才放下心来,一伸腿从他的膝上下来,道:“那我去给你收拾些衣服带上,天冷了,水边比这里更冷,你得穿厚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