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晚晚想,她曾经深信不疑的那些东西,都已经在不知不觉碎成了一地,原来最容易改变的,竟是人心。
就像文柚对她,就像她对叶允让,只是不知道叶淮对她,能长久几时?
正房里。
林氏低声道:“阿淮,影儿已经知道错了,你饶她这一次吧!”
“王府有王府的规矩,我若是饶了她,今后在这府里,我拿什么来管束别人?”叶淮只是不肯松口。
“阿淮,”林氏眼睛红红的,声音也有点哽咽,“你不肯饶过影儿,是因为怨恨我,对不对?”
叶淮淡淡一笑,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怎么敢怨恨母亲?”
他这么说,林氏便知道,他必定是怨恨的,心里空落落的,许久才道:“那会儿我去看影儿,听她说了几句话,突然明白了很多事。阿淮,我当初,也不是这样的,当年你祖母不喜欢我,嫌我出身不好,又不会说话,又不会办事,我一心想讨好她,事事都学着她来办,可是,可是……”
可是努力了半辈子,裴氏还是看不上她,而她不知不觉中,却又变成了裴氏,开始百般挑剔儿子看中的女人。
“母亲说这些,跟林疏影的罪行有什么关系?”叶淮没什么耐心再听,打断了她,“我自问不是有耐心听人诉苦的人,若是母亲没有别的事,我要传人讯问了。”